自潮音在普陀山主持山事后,诸多寺院逐渐得以修复,普陀山香火日渐兴盛,也引来了越来越多的四方朝圣香客。
在普陀山,我们至今仍可以看到许多当年寺院修复后,山中住持请来许多名人题写的碑刻铭文。蓝理也是其中之一。据相关史籍记载,从戎之后的蓝理,除了为朝廷建功立业外,文才也日渐了得,其文韬武略也日益受人景仰,且擅长书法。
任定海总兵期间,他除奉康熙命协助大修普陀山外,还亲自为法雨寺撰写了《重兴普陀法雨寺圆通殿疏》,并为多处寺院题写了额匾。比如,为普陀山的积善庵题写了庵额,民国《普陀洛迦新志》卷五《梵刹·积善庵》有关蓝理记载:
“积善庵在象王峰天篦石下。明万历间僧应空创,性宝、普镜重修。清康熙间,孙心修(为普济寺副寺,恪诚醇朴,总兵蓝理器重之)劈廊庑,总兵蓝理题额。乾隆间,法雨寺住持仁芳重建。光绪间,双泉庵伪行冡接法承受。民国二年,徒愿孝又大修之。”
蓝理为普陀山“智度庵”题写“寄静”,清康熙《南海普陀山志》卷九《精蓝·智度庵》条有关蓝理记载:“智度庵,在大智塔右,僧如心创,元吉重建。吉常执事两寺后止息于斯。总戎蓝公颜其室曰‘寄静’”。
蓝理为普陀山“报本堂”题写了“四世中兴”额,民国《普陀洛迦新志》卷五《梵刹·报本堂》有关蓝理的记载:“报本堂在承恩堂间壁,即西本门献祖祠,创者未详。清十节孙通旭(即潮音和尚)住持前寺之八年(康熙三十六年)集本支改创祠楼二间。派僧广孝相继世守。总兵蓝理额曰:‘四世中兴’(自普贤,历本空、寂庵至通旭,凡四世)。光绪间,释定增建殿楼及东西寮。宣统二年,徒莹照又修建,台太同知梁某求子得验,题额曰‘锡我石麟’”。
蓝理为普陀山“清凉庵”题写“木石居”,民国《普陀洛迦新志》卷五《梵刹·清涼庵》有关蓝理的记载:“清凉庵在象王身清凉冈天篦石上。明万历间僧真满建。清八世孙通溟同孙源长重修。总兵蓝理题额曰“木石居”。光绪间,僧定性接法承受,又修建之。”
时年时日,蓝理欣闻普陀山的南天门得以修复完毕,特意登临普陀山视察,随后书“山海大观”勒石于南天门。蓝理兴致甚高,回来后又亲作《登南天门题山海大观于石上有赋》诗一首:
“东西门既列,午阙可无开。海不扬波地,山偏尽日雷。钟鸣刁斗静,帆动象电来。何必燕然石,始称汉将才”。
康熙三十七年(1789年),蓝理又聘请慈溪名士裘琏来普陀山重修《南海普陀山志》12卷,并亲自作序。
清康熙《南海普陀山志》蓝理序:
洛迦,海外名山也,为普门大士亲指道场。自梁迄今千数百年,其间兴废屡矣,莫盛于南宋,有元及明万历。以余观之,其废也,莫不有由;其兴也,莫不有自。主圣臣贤,绩熙务举,于是海宇清宴,民物康阜,则闲以其暇,新梵宫而究竺典,此亦上下和平,优游无事之一证也;而不然者,寇盗充斥,家室愁咨,乖风沴气,鼓扇尘寰,则虽有佛教,且无所施,此古今之大较矣。补陀(即普陀)旧寺,遭故明之末鲸氛俶扰,岛屿雾迷。先皇帝赫焉震怒,而廓清之。未几,转徙内地。于是朱宫绀阙,荡为冷烟寒风者,且二十年。我皇上文德覃被,圣武布昭,土宇归章,尽域中而截海外,响者棘虚之地,莫不含哺击壤于其中。二十八年,翠华南幸。因故元戎黄公乘间奏地方事宜,遂遣员赐帑,再造梵宇。而普陀、镇海,玉毫重现矣。明年,黄公以疾没于官,余叨奉特简,自宣移镇兹土。凡黄公未竟之绪,余遂不获辞。于是宣一人之盛德,鼎三宝之巍宫。惟巨惟细,悉理悉张。龙象满山,鼓钟震谷,莫不庆海不扬波,而祝天子万寿也。猗欤盛哉余既乐观其成,岁时期汛,简徒扬帆,登临其上,辄为吾民加额升平。而且觉苞桑彻土,一无所施也。戊寅中秋,山僧以志事来,请余为之代延名士,铺张扬厉,鼓吹休明。己卯春,六龙复南狩。两寺主僧,迎銮谢恩,荷天颜喜悦,温旨从容,随颁御额,再赐帑金。且遣中使登山,给运黄瓦,敕住持速完未竣之工。赐命重三,诚为异数。维时《志》虽成而尚未梓也,于是补辑成编,丐言弁首,余何言哉?旋转乾坤,敉宁宇
宙者,圣天子德也;黼黻鸿猷,翼赞盛化者,贤宰相百执事力也。阐扬道声慈味,俾上觉慈尊,潜孚默佑于冥冥中者,诸上人职也。余何言矣哉?披览志文,彬彬郁郁,大雅不群,世不乏知言者,而余或受知人之明,则余所窃幸者尔,是为序。康熙辛巳岁仲春。
蓝理在定海镇总兵任内,除协助定海知县缪燧共同治理社会环境,使定海“居民安堵”外,还在定海街头捐建了天后宫和八闽会馆,为旅定闽商提供了种种便利条件,为发展定海的商业作出了积极的贡献。以后,他又购民田三十八亩七分为明末殉难者岁时祭祀之资,得到人民称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