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溪

——如梦童年

   窗外灰蒙蒙的,不一会儿便下起了毛毛细雨,接着越下越大,视线完全被雨雾模糊了,很难看清窗外的山和树。看来老天是有意要用这种让人琢磨不透的方式把我带回童年的往事里。飘浮不定的云雾使一切变得神秘,仿佛是永远没有醒来的梦。

 “永溪”,我在这里上过小学,那是一个读毛主席语录的时代,胸前佩戴的是语录,书包里装的是语录, 摆在课桌边那块玻璃板镶着的还是语录。黑板上写的是语录,老师讲的是语录,校园里张贴的是语录,我就在这么一个语录世界里成长。我还常常在林中捉迷藏,在山坡上采野花,在竹林中掰小竹笋,在盛夏的烈日下捉蜻蜓,有时蹑手蹑脚的用手捉,有时把长竹竿的顶端劈开,用一根小棍撑成三角形后缠上蜘蛛网粘蜻蜓。捉到的蜻蜓种类很多,什么颜色都有,小的比火柴棍儿还小,大的比一般的还要大得多,我们叫它蜻蜓王,……现在想起这些真是罪过。

 那个野性十足尝遍各种野果山珍充满阳光鲜花和欢笑的童年如梦一般的消失在记忆里,眼前的空间变得狭小,破旧不堪的老房子默默的伫立着,百叶门上的老式门锁早已生锈,通往学校的路也显得又短又近。上学时必须走过的小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新桥,只有桥的两头,那长满小草微微隆起的土堆还依稀可辨当年旧桥的痕迹。但桥边的那个碾米厂还在,小时候母亲常说那儿的水流急、机器猛,倘若在渠边玩水,一旦落入水中,定会被带进碾米的机器里碾成米粒儿。如今机器还照常在转 动,用更响的声音来工作,不过我已不像小时候那样恐惧了。过了桥就是小学,校园变大了,围墙正在拆除,残墙上留着的那个又红又大又端正的“尊”字越发变得显眼。学校的对面新开了一家小卖部,此时店里的三用机正放着不知那位歌手的《上帝也会哭泣》。

    雨还在不停的下着,飘飘洒洒、朦朦胧胧,似乎要让一切永远的沉浸在梦里。

——蓝丽娜  1991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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